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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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中发现这封信,你一定会感到惊讶吧? 这是你给我留下的,除了我们那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以外唯一能为我证实你存在的东西了。 它本身就是一个我们之间的裂缝,是你不承认我的证明——不要急着反驳——你给它安装上定位器的事早在你离开后一个月就被我发现了。 把它随便找个地方丢弃、或者交给那些抓捕你的人也许会更好。 可是这封信,这么多年来,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打了若干次腹稿。 我要对你说什么呢?如何让你在我死后能够看到它? 在你的事上我不相信任何人。我改装了它,它现在只是一个记录装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睡不着的时候我总会去假想,在我死后你亲手取回这条储存着我对你恨意的项链。 在你打开的时候,你就能看见这封信,这是我对你撒的最后一个谎, 这样的话,即便是弥留之际最让人煎熬的痛苦也不会败了我此番的兴致,你总能给我带来某种“希望”…… 是的,我这个人善于这种算计,我原本并非一个恶魔,为何我会到了这步田地呢! [[A]]
现在是四点钟,我刚从医院回来,房间里一片狼藉。 你知道的,哪怕在最狼狈的时候,我都会尽力保持基本的整洁。 很抱歉,明明我昨晚才下定决心用最坦诚的姿态面对你,但我着实不愿描述现在我的房间有多么混乱。 我请了人来打扫,他们会在两个小时之后来到我的房间收拾干净一切。 而现在,我要随便找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将我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B]]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又是哪儿来的热情给你写信呢? 今天就算进入我们分开的第八年了。八年前你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抛下了我,八年后我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了自己的疾病报告单。 [[C]]
我并非在乞求你的怜悯,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产生这种多余的情感。或许我应该担心你读过信的前几行后就会把它销毁掉。 诚然,我们的不幸正源于我们当时没完没了地聊天,那时刚刚成功升学,我们陶醉在这些闲谈中。那会儿我们还是两个学生,或许友情于我们而言与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互相倾诉与卸下防范。就像所有幼稚的友情一样,我们俩发誓互相无所不谈。我那时要对你倾吐的故事少得可怜,所以不得不美化我的经历。我那时确信你和我一样缺乏经历; (text-colour:red)[而之后的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D]]
你的父母给了你最好的一切,却不曾向你提出过任何要求。在12岁之前,你的人生顺风顺水。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今后的人生一定也是无比顺遂的。你在他们的祝福下进入这个最好的班级,只要顺利毕业,你的家人就会轻而易举的给你最好的职位。 而我和你正好相反,我是从中城区的人堆里爬出来的。 出生后我和他们就被集中起来,接受统一的教育和管理。我没见过我的家人,就算是和他们面对面站着,他们也认不出我。 [[E]]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我们看到的人都是这样的。 我拼尽全力通过一轮又一轮的竞争,打败那些和我一起生活、学习的同龄人,终于来到这里。 所以我下定决心: (text-colour:red)[一定不能再掉下去,回到那种境地。] [[F]]
所以你明白吗?我一开始靠近你只是因为你的家庭而已。当然,我从未想过取代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我只是希望他们能看在你的份上给我一点帮助而已。 后来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料到。 [[J]]
我写到哪里了?啊,写到我对你讲过我那些过去了。 我那时多么想让它们消失,但是为了和你“倾诉”,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回忆这些充满着我恨意的东西,并将它们掩饰成美好的、有趣的话语向你吐露。 我那些不值一提的痛苦成为你全新的兴趣,也悄然助长了你骨髓中的“英雄信念”。 [[H]]
我当时没有看出这危险的苗头,不如说除了我们的老师,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发现。 四年的时间就像流水一样,我一直以为你仅仅是将我视为一个普通、或许有点有趣的同学。 直到我再次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才发现自己曾在某个人的心里占据过一席之地。 [[I]]
那是16岁的望生,那天他告诉我他终于找到了答案,我仍记得他兴奋的话语,温热的气流喷吐在我的脸颊旁。 [[G]]
他在那个夜晚翻过围栏,跑到水坝边上,完全不管我是否能跟上,或者说那天晚上他完全遗忘了一切,当然,也包括我。 我找到了他,他站在水坝的边缘。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掉下去。 我就像对着一个不幸的孩子般向他伸出手。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回握住我的手。我恰好在那里,所以他恰好将手放在我的手上。这一切就像一颗从树上脱落的桃子落在泥土里一样自然。 [[K]]
周遭一片死寂,只有他的呼吸还是活的。他仍然有些气喘吁吁…… 16岁就已故去的望生,今晚的你还剩下些什么呢? 深埋于地下八年的一具躯体还剩下些什么呢?我仍然记得你在夜色里的味道。 [[k]]
怎么向你解释你在我身上激起的变化呢? 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text-colour:red)[“我”]的存在。 我想要得到什么呢?往后数年我反复回忆的,只是你将手放在我手上的那个夜晚。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更加小心地隐藏起我的想法,发挥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顺从和讨好,成功达到了我的一部分目的——你的家人因为你对我有了印象。 [[M]]
随着你对我的信任越来越多,你向我吐露的话语里开始隐约闪烁一些让我感到不安的东西。 我再一次向你讲述那些用来讨你欢心的故事时,你听着曾经和我互相抱以敌意的那些人的故事,眼中第一刻出现的是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怜悯。 虽然下一瞬间你就恢复如常,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N]]
我刚返回公司取完东西,或者说我刚打断了一群高贵人士间的谈话。 他们是一群上城区原住民所生的孩子,都曾拿到过奖学金,聪明也有野心。毕业后通过家里的关系得以进入这个实际掌握着这座城市的公司打杂,某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他们、甚至是他们的家人奉承我。但我能看出他们瞧不起我——这个从中城区来的(text-colour:red)[“下等人”] [[O]]
我坐在回家的轻轨上。 我记得有一次在我们同行的路上,轻轨列车突然停下了,我们不得不在就近的站台下车。 你倚靠在围栏边上,俯视着下方川流不息的人群。你的眼里分明流露出那晚在水坝上的神色。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这种人和那群生活在水坝下面的“劣等”人在你的眼中没什么区别,我正属于那里。 你暂时选择与我同行,只是因为碰巧遇上了我而已。 [[P]]
我有幸成为第二个看出你真正想法的人。 可你并不是第一个人,而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老师是怎么察觉到的,他为你提供了许多帮助,包括告诉你水坝的位置,去往下城区的方法和其他我不知道的。 你变成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对他唯命是从。我无法剪断那些绑在你身上的线,况且我相信就算我成功了,某个傻子也会重新把线绑回自己身上。 所以我告诉了你的家人——通过你为我搭建的桥梁。 我当时坚信自己只是在尽一切手段把一个误入歧途的可怜孩子拉回正轨而已。 (text-colour:red)[我从未想过背叛你。] [[Q]]
你在他编造的谎言里陷的太深了。 你的家人出于谨慎勒令你暂时休学在家,而你偏偏要挣脱他们对你的保护,一心一意地走进陷阱。 我以为这件事情会轻飘飘的过去,像往湖面丢入一颗石子;当时谁能预料到你会斩断自己的一切退路? [[R]]
我在回忆那晚的事情时,总是一进三退…… 那是我16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来到水坝边,远远的看见你的身影。 “你在等我” 你的背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想转身逃走,我应该转身逃走。 但是在那个晚上,那个水坝边缘,我决定最后一次向你乞求。 我预料到你会说什么,但是当你真正对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我还是再一次意识到: 你理所当然的将我考虑进你的未来,却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S]]
在这片温柔的月色中,你每多说一句话,我们的命运就相互疏远一点,而你什么都没发现。 我不想让自己痛苦,我害怕让自己痛苦,于是自我保全的本能成为逃避的借口。 [[T]]
你讲话时声音很小,语速很急,我非常平静,因此你意识不到你在摧毁什么。 直到你的话语结束,我们身前的那一点距离已经变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水坝的见证下,我给你最后的恳求,你给我背叛的证明。 [[U]]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身上最有活力的就是对你咬牙切齿的恨意了。 它不停的敦促我,过去的一切——那些虚假或是真实的——都被我远远的甩在身后。 我取得了远超同龄人、甚至是前辈的成就。我再也不用跟在某人的身后,并为他会抛下我的可能而担忧了。我的身边总是围满了人,所有人都要注视我。 只有在那些夜深人静独属于我一人的夜晚,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恨意,就会如潮水般淹没我,我每每会睁开眼睛就是天花板,品尝着这一刻独属于我对你的恨意。 我对你的恨似乎并非始于当年那个灾难之夜,在更好的看清你对我毫无兴趣,你的眼睛里只有这些不知感恩的贪婪的孩子之后,我才逐渐产生了对你的恨意。 [[V]]
你甚至不曾注意到我。 我取得了这么多成就,想要参加一个关于下城区的工作,似乎十分容易。 在拒绝你前往这里的邀请后,我于多年后主动来到这里。 或许我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是围绕这份工作发生的林林总总的事情向我证明: (text-colour:red)[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 [[W]]
那天晚上,你和那群下城区的孩子坐在石阶上,你教他们唱歌。 远远地,我就能看见你们一群人的身影错杂交融在一起;月光明朗时,我能清晰地看见几张昂起的小脸。 这里除了歌声,清凉以及暗冥中石头的味道,没有别的。 [[X]]
那晚之前我沉浸在取得优秀成绩的执念之中,我不对教科书或是老师传授的知识发出过质疑,于我而言,这只是取得成绩的必要前提。考官喜欢什么我就写什么样的答案,我写的全部都是别人的,而并非我自己想要说的。 [[L]]
(size:2)+(align:"=><=")+(text-colour:purple)[情 书](align:"=><=")[[by:水树]] (button:"=x=")[[开始]] 声明: (text-colour:red)[本作为兴趣创作背景,为架空历史,请不要在现实中尝试任何游戏情节!!!] 谨此说明:(text-colour:purple)[在本故事的创作中,作者深受弗朗索瓦·莫里亚克名著《蛇结》(尹永达译本)的启发,并引用或化用了其中的部分语句。若您为文中某些段落的精妙而触动,那正是经典文学的魅力所在,荣誉归于伟大的作者与杰出的译者。若您欣赏本作的气质,诚挚推荐您阅读《蛇结》原作,相信它能带给您更深的震撼。]
你花费六年坐在那里,我花费我们的十年重新见到你。 你穿着下城区最寻常的衣服,身上任何个人特性都已经消失,变得和其他下城区的人一样,让人无法辨别,已然成了个无名氏,成了个牺牲者。 你没有瞧见我,我抬头看着你,有那么一会儿陷入对你的恨意之中。数年后的今天,我口中似乎仍能体味到这恨意带来的苦涩。 [[Y]]
你在教导他们,告诉他们那些他们不该拥有的知识。 他们就算知道了那些道理又有什么用处呢? 你这试图将这群孩子送出这里,不过被察觉到了。 这也是我来到此处的原因,我们似乎又站到了对立面。 [[Z]]
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并不知情。 [[a]]
我要对你如实相告。 在分别的六年里,我一直在思考你所谓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所以那天晚上我将你救下。 你受了重伤,长时间陷入昏迷,只有疼痛能让你有些许动静。你呜咽,我就会给你打一针止痛,你再哼哼,然后沉寂。 这时,我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我就坐在你床旁边的椅子上,伸手就能触碰到你。 我看着你的伤口缓慢的愈合,既欢喜又痛苦,有时我想撕裂它,让血液重新渗透出来,让脓水重新蔓延开来。但我只是重新给你的伤口换上干净的纱布。 我此前一直将你和他看做是两个人。 16岁的望生被敛之深埋于不可触碰的地下,却在今天与你融为一体。 [[b]]
在我追上你之前,疾病就追上了我。 就算我为你扫清阻碍,让你把那群孩子送到一个美好的世界,他们也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自他们、你、还有我出生之时就已决定的。 为什么下城区的人平均寿命这么短?为什么那么多人早早的死于多种癌症?为什么要修一座那么大的水坝将下城区和其他两个区分隔开? 我的血管里流动的除了对你的恨意,还有那些因(text-colour:red)[核辐射]而癌变的细胞。 这也是中城区在我的身体里留下的印记,我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c]]
先别慌:我这封信充其量也就是一份对你的控告书,并非提前为自己草拟的悼词。我这个人的主要性格特征就是能够保持极度的清醒,如果换作别的什么人,早就对我这一性格感到诧异了。 我会再活一阵子,活到够我完成所有事情才好,我要强迫你最终能听听我的心声,我与你结伴而行的那些年,每到我靠近你时,你总会不着痕迹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d]]
我们俩看似相互记恨,但终究是殊途同归。我们等候死神到来的这片悬崖之下是一片虚无,一切都不复存在。至少,于我而言事实如此。望生则还有他的信念。他的信念会与他相伴。 在我彻底离开之前,我将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 [[e]]
我总是比你有计划,毕竟你出生起就有人替你规划好一切,而我只能靠自己。 我不觉得你的那些方法能够奏效,就像如果没有我,那些逃到中城区的孩子没几个能活下来……是谁给了你“这里很好生存”的错觉?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和你争执了。 你想拆掉隔阂,我用了我的方式。这条项链里还储存着水坝的爆破方案。我查过它的设计图纸,算好了引爆点,只差最后一步。 启动它装置有两个,一个在我手中,另一个储存在项链里——你得把我这封漫长的控诉完整看上一遍才能得到它。 或许在你拿到项链之前,我就已经按下它;又或许我直到死去,都不会碰这个按钮。 总之我愿意给你制造一个机会,说不定真能实现你那可笑的愿望? [[那么,你会如何选择这个故事的终章?]]
[[现在就按下按钮]] [[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他]] [[再犹豫一下]]
我又一次站在这座高得能遮住天空的水坝边缘。 上一次它带走了16岁的望生和16岁的敛之,这一次它又要带走我的什么呢? 我低头注视着那片丑陋的、曾几乎夺走我一切的土地。 (text-colour:purple)[我最后再试一次。] [[结局一]]
黎明前的繁星忽闪熠动。我以为雨又下起来了,原来只是枝叶上的积水在淅淅沥沥地洒落。假如在床上躺下,我会窒息吗?总之,我是无法再写下去了。 [[结局三]]
晚些时候我收到了邮局送来的包裹。 我原以为里面是医院发过来的通知单。 [[结局二]]
我重新乘坐上轻轨,掠过这座城市的上空。 我用额头抵住玻璃,下方城市里那些巨大的投影在夜色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而后,我心中生起另一种情愫:(text-colour:red)[我竟然得死在望生后头,这令我感到错愕。] 原本都默认不久于世的人是我。死在前头的会是我,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人向来都对此毫无疑问。 一切计划、诡计的目的都要等到不久的将来我去世后才会揭晓,在这一点上,我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毫无疑问的。 故事在未到高潮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只剩下我一人在这里茫然无措。 我突然意识到我至今尚未注意到的一个事实:我将再也见不到望生,我们之间将再也没有相互澄清的机会,他将不会读到我写的这些文字。事情将永远定格在我们分别的那一天。我们将再无机会重新开始,将再无可能从头再来。他死了,未能来得及了解我,未能来得及发现我不只是个恶魔。 我又一次发现,于他而言,那些我反复回忆的、我们共同的过去仍然不过是尘土一抔,骨骸一堆。我不敢辩驳说许多年来我一直都能感受到过去的他一直活着,我嗅得到他的气息,他每每宛如一阵迅疾的风穿过我阴郁的生命。 [[序章]]
或许,我死了比活着时更能拿住你。至少在我死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会在你的生命里重新占有一席之地。 我听见了心跳声,那是我的生命倒计时。脚下传来振动,一切都在崩塌,而我终于摧毁这座分隔开你我的水坝了。 我从高处向你所在之处下落,失重感剥夺了一切,但我的心脏即将跃出我的胸膛,我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序章]]
在我完成信件的一个星期后的这天夜里,我透过玻璃窗瞭望水坝的方向。 雨后的夜晚也沾染了你的味道,散发出湿漉漉的气息。 医生每天都会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并帮我一些小忙,帮我去邮局领取一些不重要的包裹。 如今我懒得再查看它们了,任它们堆在墙角——这些人总是用这种方式浪费我的时间。 我手边什么都有,有成瓶的吗啡,也有成瓶的亚硝酸酯。 最后的夜晚还有月色与我作伴。 [[序章]]
大家好,我是水树。 感谢您花费宝贵的时间体验我的故事。如果您对剧情分支、人物命运,或是任何一个结局有任何想法,都非常欢迎您与我分享。 这是我的邮箱:358442829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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